上海外灘,與中和地攤之間的無量之網。
上週,又濕又悶的盛夏中午,氣溫攝氏36度,新北中和圓通路自助餐廳前,長滿鵝掌藤的硬邦邦水泥花台,水溝上滿是蒼蠅蚊子,這位老兄推開鵝掌藤,如入無人之境,呼呼大睡了起來。
前年夏天,我投宿於上海四季飯店,標準房型一個晚上收費二百五十美元,獨立筒的席夢斯床墊,像是白雲般柔軟的枕頭被褥,浪漫的立體音響音樂,我竟然因不明原因,整夜輾轉難失眠,眼睜睜的到天亮。
前者有睡覺的天份與需求,他應該睡在上海外灘四季飯店。我既然徹夜難眠,徒然浪費五星級酒店房間,我應該在圓通路地攤花枱上等天亮。
上海的四季飯店,與新北中和圓通路之間,無量之網暢通無阻,因為地攤流浪漢夢到了外灘四季飯店的席夢斯獨立筒,白雲般柔軟的被褥枕頭與浪漫的立體音響音樂。而我在上海外灘五星級的夢幻房間裡,夢到了圓通路地攤潮濕悶熱的36度盛夏,與滿天飛舞的蒼蠅蚊子。
■寶哥文集九月號精選